三年，鬓角染了霜，眼神却渐渐褪去了戾气。有时他会望着窗外的优昙花，一站就是半晌，像在琢磨什么。看管他的小沙弥说，夜里常听见他低声念《弥勒下生经》，念到“众生平等，皆可成佛”时，总会停顿许久。 武则天偶尔会去塔中看他，两人不说佛法，只聊西域的风沙、波斯的琉璃。有次阇利忽然问：“皇后可知，我当年为何执着于‘焚’？” 武则天正在端详他案上的字——那是他抄的《心经》，字迹仍带锋芒，却已没了当年的扭曲。“因为你见过太多‘不焚’的苦。”她答，“战乱、饥饿、人不如狗，便以为烧了重来，就能更好。” 阇利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释然：“可我忘了，苦不是烧出来的，是熬出来的。就像这优昙花，要熬过三千年，才能开一次。” 那年秋天，阇利圆寂了。塔中留下他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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